命啊,是真的好--当朝第一人的祖父,疼爱到有些溺爱的父亲,还有这样的妻女。

两人说着,到了后院。

李敬业是嫡长孙,住的是英国公府中轴线上的一座三进正院。

庭院宽敞,姜沃入内就见里面设着不少箭靶子,靶子正中还插着羽箭。

李敬业都去辽东了,这院中还设着新鲜的草垛箭靶,也就是说--姜沃专向宁拂英:“好射术,是家学渊源吗?”

宁拂英面对这位宰相,既觉得有些激昂心绪,又觉得放松可亲。

此时听她如此夸自己,不知为何,也就没有自谦,而是昂首道:“我与郎君的骑射箭术,只怕在伯仲间。”

“姜相可知庭州?”

姜沃点头:怎么不知,来济宰相就被扔过去镶边过,是大唐的边境,换到现在是地处新疆。

永徽六年时,西突厥阿史那贺鲁叛乱,就带兵突袭庭州,劫掠四县,伤亡百姓数千人。

帝震怒举兵,苏定方大将军率军灭西突厥。

但在那之前,庭州一直是战场最前线,时不时就有西突厥骚扰劫掠。

“我自幼随父母在庭州长大,那边的百姓,无论男女,多少都要有些防身的本事才是。”

是不得不民风彪悍。

“庭州大大小小的武将,家中妻女都得会骑射--父亲领兵出征时,城中空虚,说不定就会有突厥的小股骑兵来偷袭城池,想要抓将士的妻女回去为质为奴。”

“打小母亲就带着我们姊妹训练家中的仆从和健妇。”

“父亲离开时也会留一道城里的兵符给母亲,若有紧急情形,可调守城兵士。”

宁拂英说着说着,见姜相不再往前走,而是站定了看她,不由一顿道:“是我话多了,姜相请。”

却见姜相如玉府冰雪一样的面容上,忽然露出一抹如春水初绽的笑容来。

这笑容将宁拂英还晃了一下。

就听姜相道:“拂英,你学过练兵啊?”

宁拂英面对姜相明如星辰的双目,不由就低头谦虚了下:“只是跟着父母学了些皮毛,最多训过百余人而已。”

姜沃颔首:英国公府,我的宝藏之地。

“师父!”婉儿见到她,就放下了手中正举着瞄准壶口的柘树枝。

姜沃含笑:“无妨,婉儿继续投就是了,师父看看婉儿投的如何。”

她发现,教孩子实在要因人而异,若是太平,姜沃就不说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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